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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风 山高水长——深切怀念敬爱的谢毓元先生(陈凯先)
  3月24日下午,我和岳建民、沈竞康到中山医院ICU看望谢先生。谢先生平躺着,喉部插了管子,眼睛睁着。我们喊了声 “谢先生 ”,他不能说话,但眼睛频频眨动,嘴唇也微微张动,似乎认出我们。我们离开之前对他说:“ 谢先生,祝愿您一天天好起来,我们下次再来看您 ”,这时他的左眼眼角盈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我们心里顿时一阵难过,不能自抑。据谢先生女儿小叶老师说,谢先生那天的状况比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我们在心里默默祝祷:希望这一天成为一个转机!
  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3月27日上午11:05,敬爱的谢毓元先生就永远离开了我们。3月24日看望谢先生,竟成为与谢先生最后的诀別!我们当时赶到医院的药物所同事分批进入病房向谢先生遗体鞠躬致哀,内心充满了悲痛和哀思。
  谢先生是我国著名的药物化学家、有机化学家,是深受药物所老中青同事、全国药学界化学界同仁和全国广大科技人员衷心敬仰的老一辈科学大家。我自1978年考取嵇汝运先生研究生进入药物所合成室工作以来,有幸有比较多的机会接触到谢先生。记得1978年秋天我到药物所参加研究生复试,主考官就是谢先生,辅助进行面试的还有邹政国等合成室学长。43年来,耳濡目染,谢先生给我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这里,我只讲几件我切身感受深刻的事情。
  谢先生在药物所孜孜不倦奋斗了一辈子,把毕生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药物所。他从所长岗位退下来以后,仍然时刻关心着药物所的发展。1996年,所里酝酿领导班子换届工作,我被推荐为新一届所长人选,领导部门也找我谈话。但我感到自己能力有限,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几次予以推辞。谢先生知道后颇为着急,专门找我谈了一次话。谢先生说药物所的发展目前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要有这样的决心——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至今记得谢先生讲这句话时严肃的神色和略带激动的语气。为了不使谢先生失望,我鼓足勇气,把所长工作承担下来。
  在后来担任所长过程中,谢先生始终以他的睿智、经验和威望,全力支持我的工作。上世纪末本世纪初,药物所面临着整体搬迁到浦东张江的艰难抉择。搬到浦东,有利于浦东开发开放国家战略的实施,也有利于药物所自身的发展;但离开了浦西岳阳路,今后的科研与生活也将面临诸多困难和问题,所內同志对此议论纷纷,意见分歧。我向谢先生和各位老先生汇报和请教。谢先生旗帜鲜明、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后来又多次在所内的各种会议上表明态度。由于谢先生和各位老先生的大力支持,全所的思想很快得到统一,东迁张江顺利实施,给药物所的发展带来了新的生机。
  谢先生在科研工作中成就卓著、贡献巨大,但他一生淡泊自守,从不热衷名利。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何梁何利奖开始实施,在科技界影响很大。到了新世纪初年,我所许多比较资深的专家学者均已先后获奖,而谢先生从不过问此事,其实以他的成就而论获奖是完全不成问题的。我心里觉得很歉然,在下一年春天何梁何利奖开始申报的时候,我起草了介绍谢先生科研成就的材料,心里想谢先生这下推辞不掉了。没想到我刚一开口跟他讲此事,他就一口回绝,我说材料我已经写好了,不用您费心。谢先生不为所动,诚恳地说:我们年纪大的人有没有这个奖无所谓,应该先考虑年青人。他坚持要把推荐名额让给蒋华良,我再三劝说,解释华良还年轻,明年再报也不迟,谢先生毫不松动。后来,所里只好改报蒋华良,当年顺利获奖。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显示了谢先生扶持优秀青年人才的高风亮节,我铭记至今。
  谢先生秉持为人民做好药的初衷,辛勤奋斗几十年。近年来他年事渐高,但这个心愿始终未尝稍减。前些年,一次所里开大会,请谢先生给大家讲话。谢先生说:我年纪大了,衷心希望看到所里能够研发出“重磅炸弹”式的新药!这是谢先生多年来心底的肺腑之言!我在现场,听了以后,受到很大的震撼和激励!
  谢先生是药学界的一代宗师,教我们如何做科研,也教我们如何做人。他为人正直,秉性刚正,坚持讲真话、实话,不讲假话、虚话,这是药物所人共同的感受。他和其他老一辈科学家共同缔造了药物所的历史和精神传统。他的去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敬爱的导师和长辈,在我们内心引起的悲痛将是长期难以平复的。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我们将永远缅怀谢先生的不朽业绩和崇高精神!
  谢先生安息吧!
  后辈 陈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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