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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与药——纪念王逸平 |
沈建华 2018/5/2 2010日年6月20日,我们抵达汉堡的第二天,王逸平疾病发作了,血尿、腹痛。此后的三天,他一直是躺在酒店的床上度过的。疼痛难耐时,他将自己泡在浴缸的热水中缓解。而就两天之前,在尼斯的地中海边上,他还神采奕奕地和我讲,于他而言,丹参仅代表过去,他说道,“如果做了一个新药,临床医生处方时首先考虑到它,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远大的目标、多病的身体,两者伴随王逸平终身。自93年的手术确诊克罗恩病后,他的肠道疾病时而发作。在汉堡,他不能吃饭,我每天为他去找热水冲泡胺素维持必须的营养摄入。三天之后,我们几乎是架着他上了飞机,带回了上海。从此后,他又多了另一种疾病—肾结石,和克罗恩病一样,发作时疼痛难忍。记得也就是那次汉堡之行后,他在办公室的冰箱中常备着急救的注射针剂。王逸平本质上是个乐观的人,长年的疾病也改变不了他的风趣和幽默。他曾拿出注射针,夸张地向我表演怎么注射;也曾拿出肾结石的样本向我展示。似乎这些是很平常的事情,于医学出身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我与王逸平相熟始于2006年冬天,我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合作,研究抗动脉粥样硬化新药。从此后我们就有了长达十多年的合作和友谊。记得也是在2010年早春,我在成都飞回上海的航班上突发疾病,是他陪我上救护车到医院急诊室的。 我们合作约有十二年,项目在2014经历了重大的挫折,GSK公司的Lp-PLA2抑制剂三期临床出现了重大失败。在经历了几年的探索后,我们将适应症转向糖尿病黄斑水肿。在他去世之前,我俩正等待着一次长期动物实验结果的揭晓。 尽管他仅比我大三岁,王逸平很早就担任课题组长主持新药项目了。他是新药丹参多酚酸盐的主要发明人,已经是功成名就的资深科学家了。和他相处十几年,平时常在一起讨论或聊天,对他的科研工作风格有所了解。长期地一线工作形成了他独特的科研风格。他是经典的心血管药理学家,他自己的兴趣在新药发现上,他把发明新药作为他的工作目标。除了心血管疾病外,近年他也在积极拓展他的研究领域—降脂、慢性肾病和眼科疾病。他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些大伙热闹的领域很少看到他的身影,甚至基金申请、新闻报道、乃至获奖也不太看重。他常说做新药要有定力。他也是求实的人,对于项目选题的凝炼和关键节点的把握功夫非常老到。他每周末几乎都在办公室加班,对他主持的多个项目进行梳理,笔记本上都会整理一周的结果分析,理出下一周的工作安排 。 4月11日,王逸平突然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无尽的哀伤和感慨。如今我们慢慢接受了人生的无常,但我们应该永远记住他:王逸平,一位同事,一位老师,一位朋友,一位兄长。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却成就了不朽的业绩; 他自己承受着25年的疾病折磨,却用新药造福了千百万人。让我们永远铭记他—王逸平研究员,在他病弱的身躯下,拥有着一个坚强和崇高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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